晚宛

你是晴空的流云。

【渣波万|11:00】红墙寄余生(He一发完)

上一棒:@一杯金渐层西米露 

下一棒:@棉麻睡衣 


*潇洒少侠蒲X深宫太子韬

*短打,古风,ooc算我的>…<

【520渣波万battle主题联文】

 

Summary:他一生快意潇洒,唯一所受的牵绊都是源于对我这样的人说了情话。

 

1-

过去一月有余,那件事依旧是茶楼饭馆里的谈资。

 

深夜东宫遭了贼,那毛贼武功高强,竟是躲过了一众禁卫军的夜巡,可谁人不知当今东宫太子郭文韬出身低微,只是个皇帝巩固各方权势的空壳,那毛贼一无所获,竟是留了副从不知哪来的字画在太子书桌,还特意留下字条喊太子卖了换钱来置办器物。

 

郭文韬倒也不恼,东宫中原本皇帝派给他撑场面的下人被遣散了一多半,余下的几个日子久了就也存了懒散的心思,常往来的不过是小时伴读的户部尚书郎家幺子唐九洲,靠着三两好友接济,倒也能勉强维持。

 

那幅留下的字画竟是当世才子蒲熠星的真迹,换来的银钱在买下一整个冬天的火炭和上好的红茶之后还能有所剩余,大概该感谢那小贼送来的一份大礼。

 

茶楼闲言碎语里的太子无非是个一事无成的药罐子,闷头读书不知变通,郭文韬顺着这个由头称病不出,左右他父皇正值壮年,底下不安分的兄弟一个都不会好过,他自己安分地缩在四方红墙间翻翻古籍,倒也快哉。

 

2-

天气转凉的时候屋里燃了上好的火炭,也就没什么熏人的烟气,内务府送来的下等火炭也就能匀给几个亲信的下人屋里,郭文韬盘算着所剩的银钱,大致是能过个好年的。

 

上回来的毛贼似乎成了每月造访的常客,东宫里照旧空空荡荡,郭文韬也习惯了每月不定时在书桌上看到意外的收获,在那幅字画之后是蒲熠星本人寄情山水的题诗,不知从哪里撕了下来,纸的边沿都参差不齐。

 

再往后是药铺里价格高昂的一罐人参蜈蚣大补丸,药瓶上还贴着“习武之人行走江湖必备良药”,郭文韬不懂武术,倒也不知如何处置,唐九洲倒是讲药铺老板石凯气的不轻,逢人便说贼人可恶,这样一来他去当铺卖了的胆子也减了不少。

 

腊八的那一晚郭文韬拿小碗盛了腊八粥留在桌案,下头压着张字条恭敬道:“少侠倘若得空,帮我带几本民间话本子可好?”次日一早果然见着几本话本子躺在书桌上,留的腊八粥竟是被那人连碗端了去。

 

民间写话本子的能力比先贤编写经史子集的本事高了不知道多少,郭文韬翻到藏起女儿身的周九唐无限悲哀地感叹:“若我是男儿身,这天下会不会很大?”也不自觉地摇头叹息;读到高高在上的周帝峻纬一生郁算计不得所爱之人,最后众叛亲离郁郁而终,也不自觉唾弃利欲熏心心渐黑。

 

话本子的结局是向来平静稳妥的蒲太医光复木兰国,开创盛世清平,一派繁荣景象。郭文韬赞许点头,以此为将来建功立业的目标。翻至话本子最后一页,作者低调地署了笔名火羽白日生五字。

 

3-

蒲熠星在京都的现身让人猝不及防,已经靠着一手好文章名动天下,向来闲云野鹤之人竟高中状元,大致还是起了入仕的心思。

 

几位皇子分坐皇帝两边看着今年科举的进士被挨个问话,初春料峭的风吹进殿里,郭文韬也禁不住微微瑟缩了身子,他抬眼打量着答皇上问话的蒲熠星,剑眉星目之间透出无限少年意气,仿佛下一秒便要化作出鞘的利刃崭露锋芒。

 

郭文韬想着话本子里扮成男儿身的公主真切的感慨,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同身受,若他不是皇儿身,这天下定然也广阔得很。

 

蒲熠星怕不是这天下最想不开的人,放着游历名山大川的快意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困在朝堂当一个郎中,还被他这以权谋私的老父要求每月写三篇诗作上交。

 

蒲熠星领了圣旨后第一日下朝就来拜访他这东宫,进了内殿也毫无礼数地左顾右盼,嘴里直念叨寒酸。

郭文韬被他这幅猖狂样子气笑了,反问他一句:“郎中这是打算来替我置办器具吗?”

 

蒲熠星自知失礼,但也没存什么歉疚心思,倒是潇洒地背起手来踱步道:“若是太子殿下需要,我也是乐意的,不过微臣这番前来,倒是想与太子殿下探讨一番,微臣笔下光复故国的太医该纳几个美娇娘做妃子才合适。”

 

郭文韬被他惹得笑出声来,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想不到状元不仅文惊四座,武艺竟也这般高强,我这禁卫军都拦不住状元造访。”

 

被他这般调侃,蒲熠星倒也不恼,从袖中徐徐取出包好的茶,呈给太子,说是初春风寒,他家里惯用这茶,是抵御风寒的食补佳品。暗色褶皱的茶叶混着几味中药,蒲熠星大致是怕他口苦,又附了包蜜饯。

 

郭文韬身边的下人在蒲熠星自己明了身份之后对这位新晋的状元郎甚至多了几分见自家人的亲近,忙谢过状元郎,郭文韬却还愣在一旁失神,他低头看着蒲熠星眼神,关怀万般真切。那当中满是遍历四方的灵气,倒映出他面上久居红墙磨出的乖顺空洞。

 

4-

自蒲熠星任了郎中,来拜访太子府也就更名正言顺了些,下朝之后走正门,倘若再晚些,飞檐走壁破窗而入也是常有的事。

 

立夏当日的傍晚蒲熠星灵活地从屋顶上翻飞而下,给郭文韬递来一串还滴着水的绿葡萄,个个饱满,咬下一口便溢出丰盈的汁水。

 

即便天热了不少,相较于蒲熠星一袭轻薄便捷的白衣,郭文韬仍比他多裹着件外衫。


纵使蒲熠星不曾逾矩去握他莹白的手,从他额角与脖颈不存在的汗渍,便也似乎看得出来人身体虚弱,是不觉热意逼人的。

 

郭文韬喊厨娘端来桂花糕放在一旁,同蒲熠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事。

 

蒲熠星嘴角沾着葡萄甜腻的汁水,向郭文韬讲起自己儿时也是在京城中长大,志学之年远行游历,结论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郭文韬少有的主动发问打断。

 

“那郎中又为何回京做官?”

 

“在外漂泊久,不免起乡思。”蒲熠星接话的语气漫不经心,左手拈着块桂花糕,面上看不出波澜。

 

郭文韬听罢倒也认同地点头,像他这般一生都没有离开过京都的人,是无法体会如潮水般涌来的乡思的,大致唯有这般不断地远离,才在心中无限接近作为故乡的京城。

 

“说来好笑,我本是想从太子这东宫取两样珍宝,好圆了我这劫富济贫的心思,谁知我远朝廷太久,江湖上人们口耳相传的话竟都是扯谎,怕是我给殿下多留些字画才是济贫之举。”

 

郭文韬被他逗得发笑,棱角分明的眉眼被笑颜柔和了几分,落日余晖和身后红墙的映衬下仿佛画中之景。

 

“江湖上都传些什么?”

 

“传太子殿下是当世最吝啬之人,看着俭朴,实则把宝贝都塞在了东宫鲜为人知的宝库。”

 

“郎中那些话本子我倒是仔细压在了枕头下,不知哪位江湖人士对这宝贝有兴趣?”

 

5-

郭文韬在他回京时便晓得,蒲熠星这官是做不久的。

 

一来他性子爽利,想来也懒于与阿谀奉承之人计较那些个弯弯绕绕,二来有才之人自然爱惜羽毛,他的才气若仅是被皇帝拿来做酒席赏玩行乐之物,那便无济于天下,负了他为官的心思。

 

郭文韬翻着读不完的古籍想到这事也忍不住觉得好笑,大致还未曾有哪朝的皇帝如他父皇这般引人滑稽,落笔按诗是思如泉涌,可在酒席上举着蒲熠星呈上来的诗作,把纸都捏地发皱也只会高喊两句:“……好诗!好诗!”而后再举起下一首,摇头晃脑地品味,再高喊两句好诗,好诗——!

 

可他父皇爱才是不假,纵使蒲熠星直言不讳对朝臣多有得罪,他父皇也不曾降罪于蒲熠星,头一回罚了他一月俸禄,是蒲熠星上朝时为郭文韬求一个六月随皇上一道去行宫的旨意。

 

他打小便住在深宫,幼时就看遍了周遭的冷眼,自然也就没什么所谓;后来被父皇立为太子钳制各方势力,好让他那一个个野心不小的兄弟就此断了心思,可游历狩猎、微服出巡向来是不曾有他的,毕竟父皇也不曾真动了栽培他的心思。

 

后来太子自是被参了一案结党营私,丞相言之凿凿恳请皇上彻查太子暗中栽培的势力,皇帝自是明白这不曾有,丞相状似剑指郭文韬,实际还是找蒲熠星的不痛快,也就象征性罚郭文韬跪在殿前两个时辰作数。

 

当晚蒲熠星在太子府院里的老树上嚼着果子,郭文韬房间的灯还亮着,想来是那几个亲信在为他膝上涂药,下人的身影打在窗上,待到屋里的烛芯终于剪去,蒲熠星才犹豫了半晌推门而入。

 

他心里自是歉疚,先前直言直语无非是他这官不当也罢,哪天被免了也没什么心痛,可当下连累了孑然一身的郭文韬替他领罚。

 

“你不必愧疚,丞相说的不假。”郭文韬在锦被里的声音温和而平稳。

“当下还没他所想的那般结党的能力,可我同那些个兄弟一样,都是有为君心思的。”

“从我与你结识,便是想留你做谋士的。”

 

郭文韬对他一如既往地坦诚,毫不掩饰自己存了的私心。

 

“我只觉得你有趣,才动了心思,不曾想你同你那些个兄弟一般,竟也有这等的谋划和盘算。”

蒲熠星第一回在他为官后免了对郭文韬的尊称,词句尖利,手上却温柔地去掖他的被角。

 

郭文韬闭了眼翻过身去,听到蒲熠星将什么物件放在他书案上,而后转身潇洒离了去,大致是不曾回头的,往后缘浅难相会,也就不见了罢。

 

6-

蒲熠星辞官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除却那些阿谀之人的暗喜和皇帝为那些损失的诗作惋惜之外,便也唯有郭文韬会在偶尔失眠的夜晚想起那飞檐走壁的潇洒之人。

 

他确然在暗中发展势力,笼络朝堂上两派相争之间的势力,存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

 

即便不曾看过名山大川,少时读过的那些古籍里帝王纵横、兵法权术却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秋日围猎自是没他的份,皇帝被猛禽所伤的消息传来之时,他正在殿里品茶。

亲信来报时面上并无几分悲痛之色,为那个分外晴朗的秋日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皇上元气大伤之后,四皇子齐思钧最先起兵,而后与五皇子的军队分别代表朝中相争的两股势力在宫中一番厮杀,夕照洒下时仍未分出胜负。

 

郭文韬是在双方相争疲敝时才出兵的,士气大盛,直逼皇上寝殿。他父皇只道还是小瞧了他兄弟几个,竟一个个都存了弑父夺位的心思。

 

毕竟手足情深,郭文韬倒也没将几位兄弟赶尽杀绝,只在继位后分了封地,派往边疆以绝后患。

 

江湖上对太子的传闻也就更加神乎其神,郭文韬突然出兵做实了他抠门在东宫藏宝贝,腰缠万贯的传言,还多了一条以虚假药罐子之名骗取天下罕见药材的丑闻。


朝臣都晓得,初登基的新帝有个罕见的爱好,酒宴作乐时不好歌舞助兴,倒是爱将几本自称是珍藏的话本子拿出来,满座朝臣一道商量这话本子往下该怎么写才是。


无人知晓那话本子从何而来,郭文韬自己也不曾提起,倒是他和朝臣商量着的话本子马上就要写到木兰国第三任皇帝的选秀,郭文韬亲自替本子里蒲太医的孙子拒绝了好几个世家姑娘,故事仍在继续往下走,像是在等着谁。

 

郭文韬登基第二年科举面圣之时的榜眼似乎比记忆中多了几分沉稳,垂着眸是恭俭的神情,可抬头望向他的刹那,仍是记忆中熟悉的那般锋芒毕露的眼色。

 

“许久未见,不曾想区区两年,榜眼笔力竟有所退步。”

 

“该恭贺皇上朝中人才辈出才是。”

 

“既然回来了,榜眼这回不要负气出走才是。早先有些话,朕是不便说出口的。”


郭文韬坐在明黄的龙椅上神情有些恍惚,那些闲散游乐、蛰伏蓄势的日子似乎并没有离他很远,他心中念叨着蒲熠星一生快意潇洒,唯一所受的牵绊都是源于对他这样的人说了情话。


他前半生都不曾离开过这四方的宫殿,最羡人间潇洒客,无数次想走出去见见书里所记载的大好河山。


可当他终于掌控住自己的命运有了走出去的权力,却把来去自如的那人一颗心都锁在了四方红墙里。

 

“远行才起乡思,这大抵同分别才懂情爱是一个道理。”


END-

苦笑一下是个被loftergank发不出去的11点。

文里有些玩梗,好诗好诗那个是俞平伯先生讲诗词赏析课hhh每次都只说好诗好诗然后就讲下一首……

收尾有点仓促,不太想搞因爱分离互相过苦日子了,520开心就完事了——



六朝猫猫生日快乐!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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